9月13日，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研究所所长穆长春出席2025inclusion外滩大会“金融科技新应用与央行数字货币创新发展（闭门会）”，并以《数字人民币理论与实践》为题发表主题演讲。

　　穆长春认为，要考虑经济越发展，就越要提高数字人民币的货币派生能力。在微观层面，商业银行承担钱包管理、资金安全、支付服务及合规反洗钱等责任，而数字人民币目前是央行的直接负债，应该考虑实现责权利一致。

　　穆长春表示，让老百姓和企业手握闲置不生息的资产，会失去货币的时间价值。因此，为保障货币供应量与经济增长加上价格预期相适应，同时提升商业银行和用户的积极性，应该对数字人民币的计量框架进行升级，同时通过币串和全局统一账本等业务技术特性，为实体经济发展提供更好的货币服务。

　　目前，数字人民币定位是M0（现金），不能生息。从穆长春的演讲观点来看，数字人民币不计息的特点限制了其货币的派生能力，因此未来为了提升商业银行和用户的积极性，需要对数字人民币的计量框架进行升级。也就说数字人民币未来可以是“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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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2023年10月，彼时任国家外汇管理局副局长陆磊（现任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在中国（北京）数字金融论坛上表示，货币数字化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领域，在现有模式下，央行数字货币（CBDC）主要定位于现金类支付凭证（M0），是无息的高能货币。陆磊指出，假设基于数字货币的可编程性，在央行数字货币上加载关于利率的智能合约，央行数字货币将有机会成为广义货币（M2），期待数研所的探索可以实现货币政策调节央行数字货币利率，达成宏观调控目标。

　　而此前神州信息服务集团联席董事长、原中国银行副行长王永利曾不止一次表示，数字人民币不应局限定位于M0。他认为，一方面M0的规模相当有限，与银行账户不同的业务类型增加了管理难度，另一方面运营机构需投入巨大人力物力，难以形成预期的投资回报，对于个人而言支付体验变化不大，吸引力不足。他认为数字人民币需要变革，应该积极推动其尽可能替代所有传统人民币；不应该只是应用于支付结算，而应该广泛应用于所有的金融业务，包括银行发放贷款或购买债券；金融业务仍应由金融机构办理，而不是全部收归中央银行直接办理；用数字人民币金融业务，必须按照业务约定计息收费，而不应该是全部无息免费的。这样才能保证数字人民币的充分供应，充分满足全社会，特别是国际化的需求，充分发挥人民币数字化应有的积极作用。

　　实际上早在2022年4月，包括工行、建行、农行在内的多家国有大行在其自有的手机银行App内推出了数字人民币钱包的余额智能管理功能，支持数字人民币钱包余额自动存入银行账户。同年的8月，数字人民币（试点版）App更新后添加了“随用随充”功能，即数字人民币钱包在已关联银行卡的情况下，付款时若余额不足，将自动从已关联银行卡充钱至钱包并完成支付，充钱金额为当笔支付需补足部分。“随用随充”功能的推出，是数字人民币在优化使用体验的一次重要创新，也是其在解决数字人民币“利息”问题的一次有效尝试。

　　但这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数字人民币余额的利息问题，只是另辟蹊径地从银行账户方向来解决，通过两者之间的关联关系，让用户既能享受银行账户计息，又能避免数字人民币支付时余额不足的情况。从此次央行官方对数字人民币“计息”问题的表述来看，未来数字人民币真正实现生息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具体通过何种方式就要看功能应用了。

　　那么如果数字人民币真正实现“生息”了，会对整个金融体系造成怎样的影响呢？移动支付网仅从理论上作一些猜想。

　　1. 央行层面能增强货币传导性。如果数字人民币计息，央行可以通过调整其利率来直接影响市场利率，从而更精准地调控货币供给和信贷市场。计息的数字人民币可能为央行提供新的政策工具，如实施负利率政策。

　　2. 银行层面可提高数字人民币的体验和粘性。商业银行可通过数字人民币钱包增强客户黏性，同时降低现金管理成本，提高运营效率。

　　3. 用户层面能增加数字人民币的理财需求和使用频率。计息的数字人民币可能会吸引更多用户作为理财工具并间接提高使用频率。

　　1. 计息的数字人民币将与银行账户形成类同，产生竞争和存款转移。数字人民币计息后，可能因央行信用背书和安全性优势吸引大量银行存款转移，一方面影响银行的存款稳定性，另一方面或形成“金融脱媒”。商业银行可能被迫提高存款利率以维持竞争力，并可能压缩信贷规模，影响盈利能力和实体经济融资。

　　2. 数字人民币当前不计息设计旨在鼓励流通，初衷是作为支付工具。一旦计息，用户可能将数字人民币作为低风险储蓄选项，降低支付频率，偏离其“数字化现金”的初衷。

　　3. 在危机时期，计息的数字人民币可能成为“最优避险资产”，加速银行挤兑，加剧系统性风险。

　　对此，移动支付网认为应该稳妥调整数字人民币的定位，限制或通过低利率、分级钱包、智能合约加载利率条件等手段控制其理财属性，避免与银行存款直接竞争。探索数字人民币利率与存款准备金率的联动机制，强化对货币市场流动性的监测，确保传统货币政策工具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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